这正是红军城战报里“混乱局面”的根源。你无法用清晰的箭头在地图上标注进攻方向，因为战斗是立体的、非线性的。一栋建筑可能刚刚被乌军无人机引导的炮火清洗，半小时后，俄军突击队就摸到了无人机起降点附近。胜利不再仅仅取决于谁控制了地面，更取决于谁能剥夺对方的“视野”。这种博弈将战争拖入了一个更消耗、更比拼细节的深渊。[page]

笔者注意到，围绕这座城市的消息也充满了这种“迷雾”。就在近期，俄方曾宣称完全控制红军城，但乌方总参谋部旋即否认，称俄军只是借浓雾进行了一次展示旗帜的“宣传造势”，随后便撤离，乌军仍在该地区持续作战。同时，乌军通报在波克罗夫斯克方向一天内击退了俄军多达72次进攻。这些相互矛盾的信息，恰恰是地面战斗极端碎片化、指挥控制高度分散的必然结果。每一方都只能掌握自己单元周边的局部真相，而整体图景则如同一幅被撕碎的拼图。

将视线拉回那110人的伤亡数字。在红军城这样的战场，伤亡很少来自一场决定性的决战，而是这种无休止的、高强度的消耗。每一次对无人机小组的猎杀行动，都可能遭遇伏击；每一次试图巩固占领的工厂车间，都可能招致精准的炮击。7辆汽车的损失，或许意味着一支机动分队在转移途中被无人机发现并摧毁。这些损失是零碎的，但累积起来，便是双方难以承受的重压。对于俄军而言，兵员和装备的持续消耗是必须面对的现实；对于乌军，每一名训练有素的无人机操作员和护卫步兵的损失，都是对其不对称作战能力的直接削弱。